自去年春季的《 イシナガキクエを探しています》、年底的( de)《向飯沼一家道歉》開始，每( měi)當播出與上線，便以SNS為中( zhōng)心引發極大反響的偽紀( jì)錄片節目《TXQ FICTION》。為配合由電視( shì)東京的大森時生製作人( rén)與株式會社闇、恐怖作家( jiā)「梨」聯手策劃的展覽《恐怖( bù)心展》（展期至8月31日止），第三( sān)彈作品《魔法少女山田》自( zì)7月14日起連續三週播出，並( bìng)於7月28日迎來最終回（各集( jí)目前正在電視東京官方( fāng)YouTube頻道、TVer等平台配信中）。
作品描( miáo)繪了名為貝塚陽太的人( rén)物，感覺自己在童年時曾( céng)聽過在SNS上擴散的「唱了會( huì)死的歌」，進而展開調查真( zhēn)相的過程。與先前的兩部( bù)《TXQ FICTION》作品形成鮮明對比，本作( zuò)完全排除了不安描寫，以( yǐ)緩緩擴散的「恐懼感」為核( hé)心進行捕捉的異色風格( gé)，在SNS上播出後便湧現出「這( zhè)次的恐怖質感跟以前不( bù)一樣」、「被各種情感撼動」等( děng)反響，另一方面也可見「令( lìng)人非常鬱悶」、「這到底是怎( zěn)麼回事…？」等困惑的聲音，可( kě)說是引發了毀譽參半的( de)激烈討論。
因此，本次PRESS HORROR特別( bié)舉辦由《TXQ FICTION》的幕後推手——大森( sēn)製作人，以及導演兼編劇( jù)寺內康太郎、製作人皆口( kǒu)大地三人參與的總結座( zuò)談會。將透過“魔法少女”與( yǔ)“唱了會死的歌”作為關鍵( jiàn)詞，深入探討本作是如何( hé)製作而成，並且圍繞主題( tí)“恐懼感”進行剖析，帶來有( yǒu)助於提升對本作理解解( jiě)像度的各種語句，全篇滿( mǎn)載內容地呈現給各位讀( dú)者。
※本次訪談包含涉及作( zuò)品後半段展開的表述。雖( suī)無直接劇透，但尚未觀賞( shǎng)的讀者請斟酌閱讀。
「我有( yǒu)意識地讓一部作品在其( qí)本身之中完結」（大森）
──首先想請問的是( shì)，說到《TXQ FICTION》，從前兩部作品開始( shǐ)就與「考察」有著密不可分( fēn)的關係。事實上，這次的《魔( mó)法少女山田》在SNS上也可見( jiàn)到許多進行深入解讀的( de)觀眾，那麼各位對於這種( zhǒng)考察風潮有什麼樣的感( gǎn)想呢？
大森時生（以下簡稱( chēng)大森）：「首先作為大前提，我( wǒ)認為『考察』正是觀眾們投( tóu)入於作品的一種證明，從( cóng)這點來說，我感到十分感( gǎn)謝。」
寺內康太郎（以下簡稱( chēng)寺內）：「我自己也有向所謂( wèi)的『考察班』那些人聽取意( yì)見。對我而言，考察既是對( duì)錯誤的指出，也帶有點像( xiàng)大喜利的側面。這是一件( jiàn)非常有趣的事；在這個可( kě)以與觀眾進行互動的時( shí)代，在創作作品時也變成( chéng)了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 yào)元素，我自己是抱著享受( shòu)的心情面對它的。」
皆口大地（以下簡( jiǎn)稱皆口）：「就我而言，我的立( lì)場是『請隨意』。對我來說，關( guān)於作品所要傳達的，應該( gāi)在完成的作品中已經表( biǎo)達得百分之百了，而解讀( dú)方式與觀看角度也都取( qǔ)決於觀眾。若有人說『很有( yǒu)趣』我會感到高興，反之若( ruò)被說『很無聊』則會感到難( nán)過，但我會注意不讓這類( lèi)聲音影響自己，始終以全( quán)心全意來製作作品。」
寺內( nèi)：「確實如此。某種意義上，會( huì)引發考察的，正是我們說( shuō)明不足或不想說明的那( nà)些表現。與其說是我們有( yǒu)意設計讓人考察的橋段( duàn)，不如說不刻意利用它反( fǎn)而更真誠吧。」
大森：「進行考( kǎo)察的人當中，有些人會從( cóng)社會常識層面進行推測( cè)，也有些人會抱持著接近( jìn)陰謀論的觀點。我不會去( qù)評斷哪個好哪個不好，但( dàn)我唯一不希望的是，那些( xiē)針對虛構作品的考察視( shì)角，最終過度投射到現實( shí)上，或與其他媒體牽連起( qǐ)來，走向陰謀論或不良靈( líng)性那一類。基於這點，我近( jìn)年的一個主題就是要讓( ràng)故事在一部作品裡完結( jié)。我很重視能夠『畫下句點( diǎn)』這件事。」
──這次與《 イシナガキクエ》或《飯沼( zhǎo)一家》不同，本作並未大幅( fú)朝向神祕學的方向發展( zhǎn)。在這部作品中，是否有意( yì)識地使用了恐怖作品中( zhōng)常見的「嚇唬觀眾」手法呢( ne)？
寺內：「從製作方角度來說( shuō)，若說到對“恐怖”的表現進( jìn)行深入探究這點，與前兩( liǎng)作是共通的。不過若比較( jiào)起來，會讓人覺得有些不( bù)同也是我們早有預料的( de)。因為這次的《魔法少女山( shān)田》本身，也有作為目前正( zhèng)在舉辦的《恐怖心展》前導( dǎo)節目的意圖。」
大森：「沒錯。正( zhèng)因如此，我們這次更重視( shì)的是『恐怖心』這個主題，而( ér)不是單純的『恐怖』。前兩部( bù)作品從第一話開始就散( sàn)佈了許多不安的碎片，但( dàn)這次並沒有這樣，反而還( hái)出現了讓人會笑出來的( de)場面。不過當你看到第3話( huà)時，會發現前面的一切全( quán)都被顛覆了。我們希望觀( guān)眾能一路看到最後，在結( jié)尾時真正感受到那份『恐( kǒng)怖心』的成形。」
皆口：「在概念上，我們( men)這次是想提出與過去不( bù)同的東西。那是因為觀眾( zhòng)們已經理解了《TXQ FICTION》的風格與( yǔ)方向性，正因如此，我們認( rèn)為不能就這樣順著他們( men)的期待走。從個人角度來( lái)說，我自認這次做出了一( yī)個極為不祥的東西。」
大森( sēn)：「我們自己認為這部作品( pǐn)非常有趣，但也同時帶著( zhù)一點點不安，不知道會有( yǒu)多少人能夠看到最後，並( bìng)覺得它很有趣。」
「入口( kǒu)如果是誰都能理解的東( dōng)西，反而更有真實感」（寺內( nèi)）
──剛才提到「恐怖心展」這( zhè)個名稱，讓人很好奇這部( bù)作品最初是如何成形的( de)呢？
寺內：「我是在去年年底( dǐ)《飯沼一家》的時候聽到大( dà)森先生說要做『恐怖心展( zhǎn)』，從那時候開始我們才開( kāi)始討論要用什麼樣的主( zhǔ)題來構思作品。」
大森：「在確( què)定了『恐怖心』這個主題之( zhī)後，接著是『魔法少女』這個( gè)題材出現了，然後在寺內( nèi)先生與福井（鶴）先生的劇( jù)本中登場了『唱了會死的( de)歌』。我記得大致上是這樣( yàng)的順序。」
寺內：「一開始聽到( dào)『魔法少女』與『恐怖心』這兩( liǎng)個關鍵詞時，我就覺得非( fēi)常困難。中途大森先生還( hái)對我說『也不必那麼拘泥( ní)於魔法少女沒關係喔』，但( dàn)我認為正是因為這是一( yī)個難度高的任務，才能在( zài)克服之後創造出好作品( pǐn)，所以我反而執著於一定( dìng)要用『魔法少女』來做（笑）」
──最初為什麼會選擇( zé)「魔法少女」作為主題呢？
大( dà)森：「我認為魔法少女這個( gè)題材本身就是個非常奇( qí)妙的類型。雖然有像《美少( shǎo)女戰士月亮》或《光之美少( shǎo)女》系列那樣純粹的『魔法( fǎ)少女作品』，但近年來更多( duō)的是向它致敬的作品，例( lì)如《魔法少女小圓》這類作( zuò)為『偏離正統』的對象來使( shǐ)用的趨勢變得很常見。而( ér)『恐怖心』這種情感，也是與( yǔ)自己熟悉事物產生些微( wēi)偏差時容易被喚起的情( qíng)緒，所以我覺得這兩者滿( mǎn)搭的。還有一點是，我對『Elsagate（艾( ài)莎之門）』這個概念也很有( yǒu)興趣。」
（※註：指偽裝成兒童向( xiàng)影片，實際卻包含暴力或( huò)色情等不當內容的現象( xiàng)。由於常使用《冰雪奇緣》中( zhōng)的艾莎角色作為題材，因( yīn)此被稱為「Elsagate」。）
寺內：「一開始是( shì)從Elsagate出發，構思某人小時候( hòu)曾發生過什麼事。於是我( wǒ)們創作了一首歌，從壞人( rén)的視角，也就是那些想讓( ràng)世界變得奇怪的人創作( zuò)的歌曲逐漸流傳出去，最( zuì)終成為Elsagate。但那種發展實在( zài)太直白了，有點無趣。在不( bù)斷構思的過程中，我們甚( shèn)至忘了這是《TXQ FICTION》，變得像是普( pǔ)通的故事了（笑），所以後來( lái)才轉變成『唱了會死的歌( gē)』。」
大森：「由看似靈( líng)異的東西作為起點，然後( hòu)由此展開現實世界的發( fā)展，這個順序正好與一般( bān)作品相反，我覺得這點相( xiāng)當有趣。」
寺內：「雖然是從靈( líng)異入門，但隨著故事推進( jìn)卻通往完全不同的出口( kǒu)。因此我認為開頭越是通( tōng)俗、越是誰都能理解的東( dōng)西，反而越有真實感。不過( guò)說起來，這次的《TXQ FICTION》在畫面中( zhōng)幾乎沒有真正的靈異現( xiàn)象出現，這也是滿罕見的( de)。」
──那首歌是如何創作出來( lái)的呢？
寺內：「我們請作曲家( jiā)試著想像：幼兒園中由辦( bàn)公室職員創作的原創歌( gē)曲會是什麼樣子。歌詞部( bù)分則包含了劇本裡山田( tián)桑想傳達的訊息，不過旋( xuán)律是3拍子，而且音程複雜( zá)，非常難唱。我想這應該是( shì)作曲家因為這是《TXQ FICTION》，所以認( rèn)為不能做得太普通才會( huì)這樣設計的（笑）。甚至連鋼( gāng)琴演奏我們都請了一位( wèi)前教師來彈奏，從背景出( chū)發而非單純製作音樂，像( xiàng)是在製作道具一樣的方( fāng)式去完成它。因此這首歌( gē)應該是被注入靈魂的樂( lè)曲。」
「無法( fǎ)不去觸碰那些不該碰的( de)東西」（皆口）
──這部作品與前( qián)兩部最大的不同點之一( yī)，在於它並不是以電視節( jié)目為主軸。而且還橫跨了( le)以自主電影為中心的多( duō)種媒體形式。
大森：「過去我( wǒ)們只是碰巧選擇電視節( jié)目作為主要題材，但其實( shí)並不覺得非得那麼做不( bù)可。這次的作品到了最後( hòu)觀眾才發現自己是在觀( guān)看名為三田愛子的某位( wèi)女性拍攝的自主電影。從( cóng)寺內先生與福井先生的( de)構想來推測，我認為貝塚( zhǒng)是在執著於『唱了會死的( de)歌』的調查過程中，跨越了( le)多種媒體而逐步接近真( zhēn)相的。」
寺內：「這次的概念有( yǒu)兩個。第一個，是收集許多( duō)短片，每一段影片中都藏( cáng)有提示，當全部拼湊起來( lái)就會構成一個完整的故( gù)事，像是實話怪談那種感( gǎn)覺。第二個，是關於當代社( shè)會中，無論是在X（前Twitter）、Instagram 或 TikTok 上，即( jí)使大家生活在同一個時( shí)代、同一個社會，但每個人( rén)所處的『層』都不同，彼此間( jiān)完全不會交集。正因如此( cǐ)，我們有意識地跨越不同( tóng)的層與媒體，覺得這樣的( de)形式應該會很有趣。」、
大森：「現代社會極( jí)度傾向於回音室化，那些( xiē)被某個想法執著纏住的( de)人，往往都被困在特定的( de)社群中，跨媒體變得不再( zài)是常態。舉例來說，沒在用( yòng) X 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 Nintendo Switch2 的( de)相關騷動，但對於用 X 的人( rén)來說，這件事的重要性可( kě)能和加薩局勢一樣大。貝( bèi)塚這個角色，就是在執著( zhù)於一件事的同時，想要找( zhǎo)回自己的過去，乃至於探( tàn)索自己是誰。這種事，如果( guǒ)只依賴單一媒體，是絕對( duì)無法辦到的。」
──聽您這麼一( yī)說，《魔法少女山田》這部作( zuò)品讓人更覺得是貝塚的( de)成長故事。
大森：「我在觀看( kàn)時也有這種感覺。雖說他( tā)到底算不算成長、還是變( biàn)成了無法挽回的境地，這( zhè)點就看觀眾怎麼解讀了( le)。不過從結果來看，貝塚是( shì)面對了自己的恐懼，透過( guò)尋找那個恐懼，在廣義上( shàng)確實是有成長的。我個人( rén)是這麼相信的。」
寺內：「故事( shì)一開始，貝塚說『自己過去( qù)一直是什麼都不知道地( dì)活著，如今回頭看，其實那( nà)樣也挺好的。』如果能一直( zhí)不知情，那也未嘗不是一( yī)件好事。但他又有一種很( hěn)強烈的想要知道的渴望( wàng)。也正因如此，在後半他才( cái)會做出許多怪異的舉動( dòng)。與其把這種行為當成“可( kě)怕”，我更希望觀眾能以“我( wǒ)也可能會變成這樣”來共( gòng)鳴、來觀看。」
「一旦產生( shēng)恐怖心，所有的思緒都會( huì)被塗抹殆盡」（大森）
──剛才的( de)談話中提到「會忍不住想( xiǎng)去觸碰」，那麼你們三位究( jiū)竟是如何看待所謂的「恐( kǒng)怖心」呢？在本作播出決定( dìng)時所釋出的評論中，寺內( nèi)先生寫道「恐怖是無意識( shí)中紮根的確信」，大森先生( shēng)則寫道「一旦察覺便無法( fǎ)回頭」。想請具體談談這些( xiē)評論的意圖。
寺內：「我自己有對( duì)巨大物體的恐懼症，但一( yī)直沒有察覺到，這麼多年( nián)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 xià)過活。在寫劇本時，我回想( xiǎng)起自己察覺這件事的那( nà)一刻，並將其投射到了貝( bèi)塚身上。我常常騎腳踏車( chē)經過一條道路，那裡鎮座( zuò)著一尊巨大的佛像。即使( shǐ)什麼都沒想，或者腦子裡( lǐ)充滿工作上的事，但一看( kàn)到那佛像，就會確信『這很( hěn)可怕』。無論悲傷或快樂的( de)時候，這種感覺都會不受( shòu)情緒左右地出現。所以我( wǒ)想，這恐怕是一種超越各( gè)種情感之上的“確信”吧。」
皆( jiē)口：「我常和拍恐怖片的導( dǎo)演們聊天，他們似乎都能( néng)用邏輯去理解『恐怖』。這點( diǎn)讓我覺得很羨慕，因為我( wǒ)很多時候並不知道自己( jǐ)為什麼會感到害怕。就像( xiàng)人們無法明確用語言解( jiě)釋自己為什麼討厭某些( xiē)食物一樣。像我很怕昆蟲( chóng)，但也說不上來具體的理( lǐ)由。」
大森：「我也認為恐怖心( xīn)基本上是一種自己難以( yǐ)完全認知的東西。它既不( bù)是喜怒哀樂中的任何一( yī)種，倒比較接近一種模糊( hú)的不安感，而在被意識到( dào)的那一刻，它就會轉化成( chéng)恐怖。那並不像是『有什麼( me)想法』或『在思考什麼』，更像( xiàng)是一種思緒被抽離的感( gǎn)覺。一旦產生恐怖心，原本( běn)擁有的各種思考彷彿都( dōu)被塗抹掉了。」
──順帶一問，大森先生覺( jué)得什麼東西是可怕的呢( ne)？
大森：「這麼說或許不太適( shì)合我的職業，但我覺得那( nà)種『標準藝人』的人很可怕( pà)呢（笑）。就是那種滿溢自信( xìn)的感覺，當站在這樣的人( rén)面前時，有時會感到一股( gǔ)不安。」
「都已經做到『魔法少女( nǚ)』了，接下來就只剩『UFO』了」（皆口( kǒu)）
──今後在《TXQ FICTION》中，有沒有什麼想( xiǎng)嘗試的題材呢？
皆口：「既然( rán)我們都已經做到『魔法少( shǎo)女』了，接下來就只剩『UFO』了吧( ba)。」
大森：「確實，UFO不錯呢。」
皆口：「其( qí)實我一直以來就很想認( rèn)真地處理一下UFO這個題材( cái)，我覺得如果是我們這個( gè)團隊來做的話，一定會變( biàn)得非常有趣。接下來就只( zhǐ)看大森先生還有電視東( dōng)京那邊肯不肯點頭答應( yīng)了……」
寺內：「我有兩個想做的( de)主題。其一是以冤罪為題( tí)材的法庭劇。另一個雖然( rán)比較困難，但我一直想試( shì)著描寫『戰爭』。」
大森：「原來如( rú)此。感覺都很有挑戰性啊( a)。」
──最後，也請談談作為《TXQ》成員( yuán)之一的近藤亮太導演擔( dān)任影像演出的《恐怖心展( zhǎn)》。畢竟《魔法少女山田》是這( zhè)次展覽的事前節目，兩者( zhě)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大森：「這方( fāng)面就很單純了，兩者只是( shì)以『恐怖心』這個主題相連( lián)，內容上則是完全獨立的( de)。《魔法少女山田》中描繪了( le)對魔法少女的恐懼，或是( shì)大家都知道某首歌這件( jiàn)事所引發的不安感；而在( zài)《恐怖心展》中，則是透過梨( lí)先生撰寫的文字與近藤( téng)導演的影像，呈現各種與( yǔ)恐怖心有關的故事，像是( shì)短篇接龍一樣串連起來( lái)。因此，不管先看哪一個都( dōu)沒問題。《魔法少女山田》可( kě)以在YouTube免費觀看，如果您覺( jué)得有趣，也請務必來《恐怖( bù)心展》看看。」
採訪・撰文／久保( bǎo)田和馬
